丹心向春晖丨杨树浦女工夜校：培养抗日女战士的摇篮

杨树浦女工夜校初办时只有两个班级，后来逐渐扩大为初级、中级、高级、特级四个班，读完高级班就相当于小学毕业。语文、常识、算术是三门主要课程。学生主要是来自同兴二厂、怡和、大纯、永安一厂等纱厂的青年女工，学校不收学费只收少量书费。为了配合女工们的工作节奏，夜校在早上7点和晚上7点各开设2小时课程。

党组织十分重视这块夜校阵地，兴办平民夜校的倡议最早就是由中共中央工会运动委员会负责人邓中夏提出来的。夜校创办后选派徐佩玲、张恒、邓洁、丁宁等党员任专职教师。夜校还得到国内外进步力量的支持与关怀，如工部局华人教育处负责人陈鹤琴、国难教育社发起人陶行知、上海麦伦中学（现为继光中学）校长沈体兰、鲁迅夫人许广平、邹韬奋夫人沈粹缜都来校参加过活动。

夜校的党员教师们用心教学，甚至不计报酬。教师邓洁因从广州来沪不久，为了让女工学生听懂她的课，努力学习国语和上海话，课后深入工人居住区进行家访，了解女工生活现状。另一位教师徐佩玲，在女青年会浦东女工夜校获得读书的机会，后来于1934年到杨树浦女工夜校任教，工人出身的她深受女工学生的信任，很快就在学生中发展了任秀棠、顾连英、刘贞等党员。

▲ 杨树浦女工夜校旧址

▲ 上班途中的棉纱厂女工

杨树浦女工夜校起初采用商务印书馆出版的小学课本，后来专门聘请叶圣陶、俞庆棠（大力倡导民众教育的著名教育家）等组成教材编写委员会，编写了6册《女工读本》，深受女工欢迎。初级班以扫盲为主，高级班、特级班组织学习《大众哲学》《政治经济》等进步读物。此外，教师们在讲课中时常插入鲜活案例，让学生了解旧社会的黑暗，也在黑暗中看到了光明、看到了希望。

夜校除上课外，还通过丰富多彩的课外活动来充实教学内容。夜校每周末组织“工友团”（后改为“友光团”），内容有演讲、辩论、讲故事、讲新闻、演剧、唱歌，编辑出版《友光通讯》等。当时不少著名的文艺界人士，如吕骥、孟波、麦新、刘良模、郑君里、崔嵬、安娥等都曾到夜校教女工唱歌、排戏、演讲。在离夜校不远的杨树浦路眉州路路口的空地上，夜校师生们就曾共同排演过《放下你的鞭子》，讲述了底层百姓饥寒交迫、无处安身的真实故事。通过这些学习活动，女工们不仅提高了文化和政治素养，也被赋予了改变自己命运的力量。

▲ 女工夜校在上课

工人夜校是培养革命力量的摇篮，从这里走出的师生是沪东工人运动中的一支重要力量。“一二·九运动”爆发后，抗日救亡运动遍及社会各界。杨树浦女工夜校的师生也奋起投身其中，尤其是在1936年11月的上海日商纱厂大罢工中表现更为突出。这次的罢工之火首先在沪东点燃，夜校的师生在党的领导下，深入到沪东各日商纱厂联络工人姐妹们参加罢工斗争，并对罢工工人的家属做细致的解说和热情的救济工作。为了扩大罢工范围，夜校师生还积极争取中学联、救国会、中资纱厂工人等方面的支援。

▲ 1936年上海中日纱厂工人举行抗日救国大罢工

1937年“八·一三”事变后，夜校的师生有的来到街头巷尾进行宣传募捐，有的前往难民收容所、伤兵医院等处参与慰问、救护工作。为了支持前方抗战，党组织动员女工夜校的师生参加劳动妇女战地服务团。同时，还有部分师生参加了抗日游击队和新四军。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这些曾经贫苦的女工们从工厂奔赴争取民主与自由的战场，投身于民族解放大业。

▲ 女工们为前线战士赶制衣服

▲ 由女工夜校师生组成的妇女战地服务团

据资料记载，自1938年开始，上海举办各类职工夜校达二三百所，就读职工达数万人之多。1940年初，上海工人运动委员会书记刘长胜前往延安汇报上海工人运动的情况。当毛泽东主席了解到举办工人夜校的情况时非常高兴，于是便有了本文开头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