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0-1980百年设计史的启示
一一写在“设计乌托邦1880-1980：百年设计史”展览之际
这是一个很有启示意义的展览，“设计乌托邦1880-1980：百年设计史／比亚杰蒂－科尼格收藏展览＂今天开幕了，通过学术交流共同回顾反思现代设计的百年历程，探讨现代主义设计史与当代生活之间的互动关系，对我们来讲或许有很多启示。
中国文联副主席、中国民协主席、山东工艺美术学院院长潘鲁生致辞百年设计的历史，是设计民生理想形成、发展和演进的历史。众所周知，工业革命将设计推进到了服务大工业生产时代，开启了现代设计的崭新进程。与传统手工业时代相比，在大工业时代，出现了新的阶级、阶层和社会力量的对立，传统贵族随之没落，现代设计转向新的供需关系，“艺术为大众服务”成为有识之士的目标，现代设计形成了相应的社会基础。正如约翰·拉斯金所说“只能被少数人理解，为少数人感动，而不能让人民大众了解的艺术有什么用呢？真正的艺术必须是为人民创作的。”设计是离大众生活距离最近的艺术，是可以将艺术的神圣使命日常化的有效途径，是将人的情感、思想和生活之物相连的媒介。不管时代如何变化发展，“为人服务”始终是设计的起点和目标。
潘鲁生与意大利驻华大使方澜意（Luca Ferrari）
百年设计的历史，是设计链接技术、艺术与生活的历史。在大工业时代，工场手工业向机器大工业过渡，机器生产开始替代手工劳动，设计由单件制作转向批量化、标准化生产，现代设计转向新的技术体系，成为了链接机器与日常生活的媒介。机器的高能效性和大工业生产的高规范化成为现代设计的起点。在机械化生产方式逐渐取代了手工业生产方式的同时，人类生产工具、材料、能源、动力等都发生的变化，人们在享受新技术带来的方便的同时，也悄悄地改变着自己的生活方式。新技术、新材料、新能源为设计师提供了新的设计与生产条件，面对新生的机器，人类既欣喜于其巨大的生产能力，也忧虑于其对既有生活物象之美感的扰乱和破坏。建筑师柯布西耶提出“建筑是居住的机器”，约翰·拉斯金强调强调设计的社会功能，主张“艺术与工业结合”、威廉·莫里斯强调“艺术与设计为大众服务”“艺术与技术的高度统一”、包豪斯宣扬“技术与艺术的新统一”。伴随对机器的质疑与颂扬，自然与人工、设计与艺术、新语言与新方法等新旧思想也在辩论中激荡，现代设计也在思想碰撞中逐渐运化并成为应需而生的媒介，在传统社会环境、审美需求与新技术、新材料、新生活需求之间进行融合和变通，将机器的高效能和艺术的高情感合宜地融入到了人类的日常生活中，满足了需求，也抚慰了人性，唤起了人类对美好未来的憧憬，激发了人类对理想世界和崭新时代的想象。
展览现场
百年设计的历史，也是设计构建人类新世界的叙事史。百余年来，现代设计发展既伴随着技术的日新月异，也串连着思想的持续博弈，在机器与手工孰优孰劣的论辩中，在实用功能与艺术装饰的关系探讨中，在新材料与新技术的转化应用中，现代设计不断创新、发展和反思。曾经工艺美术运动、新艺术运动、装饰艺术运动、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未来主义等等，设计师们以多元的设计思想，以具体而生动的设计作品，更新了人类的生活方式，构建了充满革新与梦想的新世界。在这个新世界里，新技术与新需求、新材料与新形态、新产品与新语言，一切都现实、具体而生动，涌现出米·斯·凡德罗、柯布西耶、汉斯·瓦格纳、艾多尔·索特萨斯、艾洛·萨里宁、查尔斯·伊姆斯等著名设计师，浸润于日常生活的一件件设计作品，以鲜明的技术理性和纯粹的艺术表达诠释着设计的民主理想，回应着时代的社会诉求，设计既服务于生活，又改变人的生活方式，形成了人类新世界的设计叙事史。
百年之前，面对大工业时代混沌而复杂的新生事物，现代设计站在了人类文明转折的交叉路口，既有对未来的展望，也有对过去的眷恋，既有乐观的憧憬，也有痛苦的抉择。今天，设计的发展越来越密切地融入了国家政策的政治理性、市场发展的经济理性、科技变迁的技术理性、审美多元的文化理性共同构筑的社会背景之中。互联网、物联网、人工智能的迅速发展、国家文化创新的时代需求、后工业文明对手工文化的缅怀等，这些新的社会语境给予当代设计发展更多机遇和挑战。
当今，面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全球化进程遭受逆转，贸易战、科技战等成为常态，科技竞争与文明冲突日益成为国际关系的主流，自主创新、本土创新逐渐成为经济的主要方式，设计逐渐成为国家竞争力的有效手段，当代设计又一次站到了文明转折的交叉口上。以其对社会形态的诠释、对人类精神的映射、对社会美学的叩问，给予我们良好的启迪，进而启发我们对艺术、科技与理想结合的新方向不懈探索，对设计新生与未来发展进行深入的思考。但是科技无论如何发展，设计无论如何演进，以“为人服务”的至上伦理目标是一致的。
对当今我们设计界来讲，“设计乌托邦，1880-1980百年设计史”展览，巡礼百年设计史，启迪设计创新发展，让我们在回望与前瞻中探索前行，用＂为人民而设计＂的理念，开启设计发展新征程。（作者：中国文联副主席、中国民协主席、山东工艺美术学院院长潘鲁生）
附：开幕式报道
特展开幕 | “设计乌托邦 1880-1980：百年设计史/比亚杰蒂-科尼格收藏” 今夏震撼启幕
初夏的北京风和日丽，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于2021年6月3日迎来年度首个特展“设计乌托邦1880-1980：百年设计史/比亚杰蒂-科尼格收藏”展览开幕式。意大利驻华大使方澜意（Luca Ferrari），中国美协副主席、清华大学美术学院院长鲁晓波，中国文联副主席、中国民协主席、山东工艺美术学院院长潘鲁生，中国美术学院学术委员会副主任、美术博物馆总馆长杭间，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副馆长、中方策展人苏丹先后致辞。开幕式播放了意大利方策展人亚历山德罗·格里罗（Alessandro Guerriero）的视频寄语。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常务副馆长杜鹏飞主持开幕式并宣布展览开幕。
开幕式现场
意大利驻华大使方澜意（Luca Ferrari）致辞
“意大利的机构以及大学与清华大学有非常源远流长的合作和交流的历史，今天的开幕式实际上提供了一个非常好的场合以进一步庆祝和纪念两国及两国人民深厚的友谊。‘设计乌托邦1880-1980：百年设计史/比亚杰蒂-科尼格收藏’展览有非常好的框架，呈现了在整个意大利以及国际工业产品设计中最重要的时刻，当我们参观时，可以展开一个针对物体创造性的变化的旅程。在新冠疫情下，这也提供了一个独特的欣赏意大利的历史、艺术和文化的机会。”
“从1880到1980年的百年也是设计史重要的百年，该展览是关于现代设计的一个重要展览，体现了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的开放性和国际化。展品多是我们在教科书里见到的，是这段历史中最精彩的作品，为大家展现了当代生活的图景。相信这个展览将对中国设计的研究与呈现提供一个独特的视角和最佳的范例，也会是清华众多课程的新课堂和学者们的新资料库。今天的中国设计也在快速成长，我们对其也充满着期待。感谢意大利驻华大使馆、清华艺博、意大利设计博物馆、策展人、学术主持以及所有为展览付出辛勤劳动的同志们！祝展览圆满成功！”
“这是一个很有价值、很有意义的设计展览，设计界能在这样一个展览当中回顾百年历史、展望未来发展。百年之前，面对大工业时代混沌而复杂的新生事物，现代设计站在人类文明的转折交叉路口，既有对未来的展望，也有对过去的眷恋；既有乐观的憧憬也有痛苦的抉择。当下面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当代设计又一次站到文明转折的交汇点上，何去何从？我想，该展览中的经典作品及对社会形态的诠释、对人类精神的映射、对社会美学的叩问能给我们启迪，进而启发我们对艺术、科技与理想结合的新方法进行不懈的探索，对设计新生活与未来进行深入的思考。”
“祝贺清华艺博举办这个欧洲百年设计的大规模展览！非常敬佩两位策展人定下的主题‘设计乌托邦’：展出的作品有的是设计师的原型作品，有的是最初的单件手工制造、品牌建立后的批量生产、同品牌若干年后的继续生产，还有的是作为艺术衍生品的产品，折射出百年来的价值和社会变化，及社会对不同设计的评价，反映出设计师的洞察力，而洞察力基于他们的乌托邦。没有理想主义不可能做出有超越性的设计。这样的展览可能正好是对中国未来科技创新、生活价值的重新发现的最好注解，希望展览能为创新注入新的活力。”
“本次展览既是一次关于现代设计知识的科普，又是一次历史线索的集中披露。同样的历史的物证在不同叙事语境下，排布方式会有不同，它们之间的错动和拼接代表了策展人的某种理念，引发更多思考。通过和亚力山德罗·格里罗的交流，我逐渐意识到历史的形态虽有线性的本质，有时更像一个多中心的矩阵，有资格进入矩阵的作品都是历史片断的中心，每个物品背后都有一个惊世骇俗的个人，并折射出他们鲜明的主张和独特的方法。这个展览是精炼的，也是华丽繁茂的，一件件历史的物证沿时间轴线呈现出从种子到枝繁叶茂、开花结果的形态，这是基因的力量，也是时间的力量。”
亚历山德罗·格里罗（Alessandro Guerriero）
当日下午，在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四层报告厅还举办了本次展览的开幕研讨会“历史视野中的设计现代性”。研讨会由苏丹与陈岸瑛主持，王受之、王辉、王海松、尤洋、方晓风、朱青生、李兴钢、张永和、范晓楠、杭间、周榕、周艳阳、柳冠中、唐克扬、黄居正、曾辉等十六位专家学者在研讨会中回顾和反思设计史与当代生活文化之间复杂而有机的互动，并在新的世界历史变局中重提设计的现代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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