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曾是“国家一级机密”,曾在地图上找不到的地方……

大学 作者:东北大学 2021-04-13 14:01:00

《可可托海的牧羊人》

如果没有这首歌

你也许不会听说可可托海

这个曾经在地图上

找不到名字的地方

这里不仅风景秀美

封存着中国人民站起来的奋斗史诗

更有坚守在此的

东大人的奋斗故事


可可托海,位于新疆阿勒泰地区富蕴县,阿尔泰山南麓,准噶尔盆地北缘,中国唯一一条注入北冰洋的河流“额尔齐斯河”从镇中穿流而过。

这里蕴藏着80多种矿产资源,曾经被列为“国家一级机密”,有几十年的时间里,在中国地图上找不到可可托海的名字。就在那段不为人知的岁月里,以孙传尧院士为代表的东大人坚守在可可托海,用青春热血、用生命,为祖国“两弹一星”立下了不朽的历史功勋、为中国稀有金属工业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为捍卫国家主权和民族尊严作出了巨大贡献。

这是一座因矿而生的小镇,封存着中国人民站起来的奋斗史诗,镌刻着东大人“实干、报国、创新、卓越”的爱国情怀……


1

两弹一星,可可托海功不可没


可可托海,位于北疆富蕴县城东北48公里,流经中国、哈萨克斯坦、俄罗斯三国的额尔齐斯河从镇中穿过。气候寒冷、人烟稀少,自然条件极端恶劣,其中这里的海子口水电站冬天最低气温曾达到-50℃以下。这个矿脉的发现先是有牧民发现地上出现绿色、蓝色的漂亮的石头——即后来的富含铍的绿柱石以及海蓝宝石。还有其它漂亮的石头,即后来的碧玺、石榴子石等。

20世纪30年代,苏联地质学家发现了可可托海矿区。整个矿区由一系列矿脉构成,最有名的是可可托海的3号矿脉,和被有些地质学者称之为“世界地质圣坑”的可可托海3号矿脉一矿露天采矿场。这座矿脉拥有全球众多的矿物种类,特别是重要的锂、铍、铯、钽、铌等稀有金属。1940年起,苏联专家进驻可可托海并控制矿区。高峰时,有3000名工人在这里挖掘矿石。

新中国成立以后,可可托海是中苏合资经营的四大公司之一。1955年,矿区全部移交中国独自经营,成立了冶金工业部有色金属管理总局新疆有色金属公司可可托海矿管处,1958年改名可可托海矿务局。

3号矿脉一矿露天采矿场就像一座巨大的罗马角斗场,一层一层开采平台螺旋下降。平台一侧的岩壁就是开采面,在爆破后将矿石运出矿坑分带堆放。剥离出来的围岩和不含铍锂钽铌的岩石、不含锂铍钽铌的矿物在附近堆积起一个个十几米高的巨大土台。

新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的研制,用到了可可托海产出的铍。铍是原子能工业之宝,能够提供大量中子炮弹的中子源,是原子反应堆中最好的中子减速剂。

新中国第一颗氢弹的研制,用到了可可托海产出的锂,其中放射性同位素锂6和氢的同位素氘形成的氘化锂是氢弹的直接材料。锂还是用来作为火箭燃料的最佳金属之一,用作火箭、导弹、宇宙飞船的推动力,不仅能量高、燃速大,而且有极高的比冲量。

新中国第一颗卫星“东方红一号”,使用了可可托海的铯。铯离子作宇宙火箭的推进剂,单位重量产生的推力要比使用液体或固体燃料高出上百倍。利用铯原子研制的铯原子钟,人们可以十分精确地测量出十亿分之一秒的时间。

新中国第一艘核潜艇联合实验,使用了可可托海的钽铌。钽具有极高的抗腐蚀性,金属钽可作飞机发动机的燃烧室的结构材料。钽钨、钽钨铪、钽铪合金用作火箭、导弹和喷气发动机的耐热高强材料以及控制和调节装备的零件等。

“总之,两弹一星,可可托海功不可没。”孙传尧院士说。


2

可可托海的东大缘


面向基层、面向农村、面向边疆和面向厂矿,是党和国家对待大学毕业生分配的一贯方针。当时国家在新疆有色金属管理局第一矿务局新建了当时国内最大的稀有金属锂铍钽铌采选联合企业,其中机械选矿厂代号87-66工程。新建的8766选矿厂急需大学毕业生,而且是东北工学院的毕业生有多少要多少。

1968年12月,东北大学(原东北工学院)29名毕业生被分配到第一矿务局,22名男生,7名女生,最小的还不足23岁,最大的27岁,选矿专业23人,机械系6人,都是5年制本科毕业生。

“边疆处处赛江南,新疆很美,充满诗意。”反映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彩色纪录片《军垦战歌》是大家对新疆的唯一印象。

1969年1月4日,早上天还没亮,25名东大毕业生(后去4名)从乌鲁木齐启程,穿着没有面子的老羊皮大衣,脚踏毡靴,乘坐一辆车窗还算完整的大客车北上。大家到达乌鲁木齐新疆有色局报到后才知道,他们将要前往的“新疆有色局第一矿务局”,地点在可可托海。只知道路途挺远,乘坐汽车去那里最少需要三天时间,遇到道路、天气、车况出问题等可能要更长的时间,至于其他信息,对未曾抵达的大家来说,都是秘密。

那是新疆最寒冷的季节,当天气温约有-30℃左右吧。沉默了一会儿,有个同学说,咱们唱个歌吧,唱的是《军垦战歌》中的《中华儿女志在四方》。孙院士回忆说,“起完调后,印象中大家唱得都很难听,像哭一样。”大家的心情并非那么激昂,因为尚有1000公里的路程要走下去,而且司机和来接的干部说,可可托海比乌鲁木齐及沿途的气温还要低得多。

这29名东大毕业生并没有因被分配到这么遥远的地方而退却,还是服从国家的分配,准时抵达新疆有色局报到,并且毫无怨言地去了可可托海,在可可托海那样恶劣的环境中,开始挥洒他们的青春年华。

从乌鲁木齐到可可托海,现在来说有两条路可到可可托海,即环准噶尔盆地的东西两条线路,东线即现在的216国道线,西线即现在的217国道线,216国道线约480公里,217国道线近1000公里。当时的历史条件是只能走217线,216线要穿过将军戈壁,在当时路况、加油、食宿、汽车维修等都不具备条件,而现在则两条道路都很通畅,车辆基本上都走216线。当时从西线走乘大客车最快也得三天才到,中间在路上住两个晚上。

由于新疆地广人稀,驿站是非常孤独简陋的小客栈,除了几张床和取暖用的火炉外,再没有更多的设施。一个小驿站,一下子来了近30名的学生和驾驶员,房间和床位都不够,甚至有5个人挤在一个炕上,不能直躺,只能侧身一个贴一个。还不能脱衣服(太冷),被子也无法正常地盖在身上,让这些在内地长大的学生初步领略了新疆的荒凉和贫穷。

乘坐汽车和火车不一样,火车昼夜行驶,汽车白天行走晚上住下。1月4日出发,路途经过和什托洛盖、沙尔布拉克、乌恰沟三道边防检查哨卡的检查(有关手续已由来接的人事先办好)。1月6日上午就进入了乌恰沟,这里离可可托海只剩40公里的路程了。但大客车坏了,在露天大家等待了约两个小时,来了一辆到矿务局煤矿拉煤的卡车,于是大家爬上了这辆无任何遮拦的卡车,迎着凛冽刺骨的寒风一路颠簸坎坷,于下午抵达了可可托海。

1月8日下午,矿务局生产办公室(当时矿务局的党委、行政已不能正常运转)开了一个简单的欢迎会,欢迎这些分来的学生,例行地进行了保密教育。重要的产品都不得直呼其名:含铍的绿柱石是“01号”,锂辉石是“02号”,钽铌石是“03号”。至于可可托海矿务局,代号为“111矿”。所去的各生产厂矿均有信箱号,必须要用信箱号。

乌鲁木齐还有一座“115厂”,专门提炼来自可可托海的锂辉石选矿精矿。可可托海流传着一个小故事:矿务局的司机在乌鲁木齐违章被交警拦下,问他从哪里来,他回答来自“111矿”“车上拉的是02号产品”。交警摸不着头脑,问他去哪里,他回答去“115厂”。交警二话不说,立刻放行。

肖柏阳说,在欢迎会上,军代表说:不该你问的你不要问,不该你说的你不要说,不该你知道的你不要知道。



3

采矿工、打草工、装卸工、磁选工……


然而,29个大学生的半个世纪前的可可托海传奇,却是从打草、伐木、扛麻袋、挖煤、清理露天厕所开始的。大家到8859选矿厂参观了一次之后,就二次分配:11人分到野外四矿,其中有孙传尧、张泾生、朱瀛波、余仁焕、刘思业(机械系)、邓荣洲、刘人辅、吕富春、林恒平、王文宗、周公国等11人。该矿在阿尔泰山腹地,距可可托海41公里,交通极为不便,冬天大雪封路,不通汽车,只有履带拖拉机和马拉爬犁可行,不然就骑马。

在四矿,同学们从事了各种重体力劳动,除了选矿外,还从事风钻工、装卸工、伐木头、打马草、盖房子等重体力工种。孙传尧院士记忆犹新的是扛麻袋,一次扛过8袋面160公斤。

1970年,大家到达四矿的第二年,因资源枯竭,四矿的小选厂停工,大学生和部分工人转战四矿和五矿之间的达尔恰台,为开发那里的钽铌矿作准备。大家先在五矿修葺五六十年代的老房子,9、10月份转到达尔恰台盖厂房和汽车库,11月以后,施工停止,工人师傅回到四矿,大学生留在帐篷过冬。

整个冬天,帐篷内外,两个世界。冬天在帐篷里生炉子,温度还可以保障。一旦同学们夜里睡着了,炉膛里的火小了,大家又得缩成一团,冷的不得了。“大家都笑称当了‘团长’。那个冬天,每个晚上就是这样度过的。”余仁焕回忆到。

还有一次工厂因停水而停产。当班的工人也包括同学们都赶去修水坝。有一块很大的石头需要把它从水里捞起来筑坝,大家用绳子费了很大劲都拉不上来。这时,老模范、哈萨克族的恰盘师傅下到水里,冰冷的水立刻漫过他的长筒水靴流进他的裤子里,见此情景孙传尧不由自主地立刻跳入刺骨的水中,两人合力把大石头推了上去,水坝很快修好了,选矿厂恢复生产。当时的室外温度大约是-25℃。事后有人夸他,说看到了这些大学生的思想觉悟水平。孙院士说,“是恰盘师傅先下水的,我不能不下。”这件事加深了工人和大学生的相互了解,受到工人师傅的好评。

还有一批同学中有肖柏阳、许鹏秋、陈泽茂、黄崇嵩、王介良、王孝敏、张德斌、陈享、姜毓苹、周秀英、陈开姚、吴晓清、张文岩等13名同学分配到距可可托海约4公里多的二矿本部所在地,至于到各矿点,那距离就远了。这里条件比四矿略好,有一个日处理能力50吨的小选矿厂,女同学在小选厂工作,男生在露天干体力劳动,主要工作和工人一样打马草、野外采矿、挖煤,甚至干过清理露天厕所的工作。

由于二矿、扎河坝煤矿是一家,二矿的职工除了部分同志在小选厂工作,大部分从事野外流动采矿,到了冬天,大雪封山,道路困难,野外采矿工作难度加大、效率很低,他们就转到煤矿去挖煤,一般从头年10月起到次年3月底。

1969年10月初,同学们停下了在二矿野外手采的工作,去扎河坝煤矿挖煤。到的当天,有的同学因一路晕车,吐得胃里犹如翻江倒海,马上就通知第二天要下井。第二天早晨下井后,任务就是清理巷道、采场支护,然后开始采煤,打眼、放炮、溜煤、出煤、运走……整个工作程序周而复始。有一次井上有煤块下落,一位戴着黑帮分子帽子的老干部肋骨被打断了两根,也曾出现顶板塌落,好在大家预感到提前跑了出来,捡了一条命。肖柏阳说,双膝盖磕出的血都与棉毛裤沾到了一起。

还有机械系毕业的6名同学除刘思业分配到四矿,其余5名中梁希昆、程勤培被分配到机械厂当工人,耿直被分配到汽车厂当汽车修理工,吴花秀、丁华被分配到一矿工作。丁华人高马大,整天就是修挖土机,成天衣服都油光发亮。吴花秀是女同学,这些重活干不了,就搞搞测绘、画图、修理电器之类的事,但室外测绘少不了去,一样浑身油兮兮。

在可可托海,冻伤是几乎不可避免的。在漫长的冬季,-50℃以下露天坑才停止作业,上下班没有通勤工具,冬季骑自行车是可可托海的一大绝技。“有一年一个毕业生全副武装走路,不小心脚上滴了一些水,再走没多久脚就冻坏了”,“铲车底盘螺丝松动,哈萨克族的司机就把手套摘了、挽起袖子伸进去,几分钟拧紧抽出来,手臂上一块一块黑斑,都是冻伤”,“有时不能带手套,手触摸到铁器或矿石就会粘掉一层皮”……

大家前后一同抵达可可托海的大学毕业生里,西安交大的朱明光、中南矿冶的荣亮生、北京钢铁学院的杨泗红等人牺牲了年轻生命,永远倒在了可可托海的土地上。也有刘人辅同学晚上推矿车跌入废石堆里,有惊无险。刘思业同学修柴油机时,喷灯爆炸烧伤了脸和手,留下了永远抹不去的烙印。张泾生同学下夜班骑自行车,从桥上掉入冰冷湍急的额尔齐斯河,自己在黑暗中爬上岸,自行车却留在河水中。余仁焕同学给摇床刷生漆,生漆中毒,脸肿得大得惊人。肖柏阳背着一大地质包的工具、生活用品,在从二矿往九号山的途中遇到了暴风雪,差点冻死,幸亏哈萨克族同事及时发现了他,救了他一命。陈开姚同学刚分配到可可托海矿务局二矿工作不久,一天晚上和同学周秀英从可可托海返回二矿,由于天气寒冷、道路不平,不慎摔了一跤,结果摔断了一条小腿骨,可能因为天冷骨头脆吧!姜毓苹同学怀孕数月,仍坚持在二矿小选厂小水库大坝上,和男同学、男职工一样干着搬运石块修复拦水坝的工作,把大家都吓坏了。吕富春同学新婚燕尔,年轻的妻子就患上脑瘤,吕富春一辈子就陪伴着病残的妻子,精心呵护,不离不弃。

交通不便、食物匮乏、文化生活极度贫乏,这些“可可托海的东大人”就是在这种生活条件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忘我工作,没有一句怨言。


4

实干、报国,助力新中国工业体系构建


到可可托海的前六年,大家先后当过打草工、装卸工、搬运工、修缮工、采矿工、采煤工、掘进工、磨矿工、重选工、磁选工、浮选工……随着时间的推移,同学们的实力得到领导和工人们的认可,先后从工人岗位调出来从事技术工作。孙传尧是第一个抽调出来搞技术工作的,那已经是大学毕业后第六年的1974年。

1974年前后,8859选厂处理低品位锂矿石,因流程结构和工艺条件问题,浮选锂精矿均为废品,冶炼厂拒收,产品质量不过关。尽管无人授意,但孙传尧独自做实验,有时请同学朱灜波来帮忙。

在厂领导的支持下,孙传尧改变流程结构,调整浮选药剂,采用多槽串联强化搅拌,最终所获浮选精矿含氧化锂达4.42%,是合格品,得到工人师傅和厂领导的赞扬。在当时,品位如此低的原矿能选出如此好的精矿指标,在国内外绝无仅有,结束了锂精矿不能长期稳定保持合格产品和常有废品产生的历史,为提高低品位锂资源的利用率提供了技术保证。当年孙传尧才30岁,这一成果得到矿务局党委的高度重视,专门派人到厂宣布对孙传尧的表扬决定。

1974年,8859选厂进行放射性流程考查,孙传尧参与考查并亲自在成品库的三盘干式强磁选机进行精选操作,操作完毕后,测量仪测得口罩内外、帽子内外、工作服袖口内外均具有很强的放射性,这是很多人不愿意干的操作,而孙传尧却去干了。

1975年夏,孙传尧作为建设中的8766选矿厂1号系统的浮选流程现场工业试验负责人,带领同学们和一批技术人员为验证8766选矿厂的工艺流程做准备,日夜奋战了20多天,将崭新的10台浮选机按期在8859选矿试验厂安装到位。而此期间孙传尧不满4周岁的女儿正因病住院,竟然没能舍得花一个小时的时间去医院看一眼。刻苦的攻关、勤劳的汗水终于开花结果,工业试验一次成功,保证了8766大选厂的建设进度。

1975年秋季,历经十年建设的8766选矿厂竣工后,因设计、施工、工艺和设备中存在诸多问题,无法投产。从1975年冬季开始,作为技术总负责人和副厂长的孙传尧(31岁)和同学同事们,在一年时间里,完成了上百项大大小小的技术改造:先后解决了极度严寒条件下(-40℃乃至更低)严冬水源地供水,非保温矿浆管道两相流输送,粉矿仓冻结,尾矿库冰下沉积放矿等关键性的工程技术难题和大量的工艺、设备改造任务,终于使全厂打通流程。

选厂刚投产问题多,在最困难最紧张的时候,大家经常在现场通宵达旦工作,一干就是十几至二十几个小时。为了多生产,大家春节不休息,在生产岗位上过年。

1977年春天,孙传尧与广州有色金属研究院合作负责选厂1号系统优先选铍、铍锂分离的工业实验和生产调试获得成功,随即转入生产,开创了中国工业浮选生产绿柱石精矿的历史。随后,余仁焕等与新疆冶金研究所合作完成了2号系统铍锂分离的工业实验,两项成果共同获得全国科学大会奖。

可可托海新三矿,即阿斯喀尔特,地理位置在高山上,那里没有水,采矿只能打干钻,粉尘很大,很多工人得了“矽肺病”,甚至食堂的大师傅都不能幸免,很多工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誉为“雪山雄鹰”的老班长恰盘(前面提到曾跳入冰冷水中搬石头)也是因为矽肺病去世,年仅45岁。

为了解决破碎车间粉尘问题,朱瀛波到全国多地学习除尘经验,并自制各种除尘设备,通过改造,整个破碎车间的粉尘浓度达到国家标准。这一成果得到矿务局和新疆有色局的重视,授予可可托海选矿厂安全生产先进集体的光荣称号。

虽然苦,虽然累,但是他们思想进步、积极向上,很多人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孙传尧1978年加入中国共产党;

余仁焕1979年加入中国共产党;

刘思业1982年加入中国共产党;

肖柏阳1983年加入中国共产党;

朱瀛波198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

……

1978年恢复高考,矿务局支持大家报考研究生,但是那时候大家白天要上班,只能在晚上下班后复习功课。大家已经在可可托海工作九年,三十四五岁了,都是几个孩子的父母了。很多在大学里学的知识基本上早已还给了老师。但大家还是积极准备,克服种种困难、努力学习,争取金榜题名,有的同学连续考了三年。考试前,单位用客车专门送考生去参加考试,因考点设在阿勒泰市,坐汽车要有一天时间。

第一年(1978年)孙传尧、张泾生、吴晓清、周公国四位同学顺利考取北京、长沙、沈阳等地研究生。 

第二年(1979年)余仁焕考取了东北工学院研究生(孙传尧到北京上学后,余仁焕当了一年技术副厂长)。

第三年(1980年)朱瀛波、耿直等6人去报考,结果考上了5个人。

可可托海三年为国家输送了10名硕士研究生,其中:六名选矿专业,两名机械专业,一名采矿专业,一名体育专业。东北工学院有7名毕业生考取,当时轰动了整个阿勒泰地区,为可可托海矿务局争了光,也为东北工学院争了光。可可托海的职工们开始对大家刮目相看,并对东北工学院的教学质量给予了很高评价。


5

难忘的可可托海……


曾经出产了“大树一样绿柱石”的可可托海矿,最终还是美人迟暮。虽然整个可可托海的地层深处还有巨大的稀有金属储备,但开采难度很大,且经过数十年寻找、开发,中国内地已有众多稀有金属矿藏可供支撑国防工业发展。到90年代末,由于可可托海矿务局部分资源的枯竭和铍选矿工艺在经济上的亏损状况,整个区域的机关和基地都在外迁,115厂也面临停产。

从上世纪70年代初期开始,29人中陆续有人调离可可托海,最终有3人留在了可可托海(肖柏阳、刘思业、陈享)。到1992年,当了8766选矿厂厂长和可可托海矿务局副局长的肖柏阳也离开了可可托海,但是还是一直在新疆工作,在新疆有色金属公司副总经理的职务上退休,现在还一直在宣传弘扬可可托海精神。

据不完全统计,东北大学1955年至1982年分配到可可托海的毕业生有37人之多。他们是:孙传尧、张泾生、朱灜波、肖柏阳、余仁焕、唐复春、杨树梁、刘才、林开华,李世杰、刘家明、钱启穆、钟良俊、吕富春、刘思业、周秀英、王孝敏、张德斌、黄荣嵩、陈开姚、林恒平、邓荣洲、王介良、吴晓清、刘人辅、许鹏秋、姜毓苹、陈泽茂、张文岩、周公国、陈享、王文宗、丁华、耿直、吴花秀、梁希昆、程勤培、赵富平等人。

可可托海庞大的工程技术专家队伍中,有很多都是东北大学毕业生,包括:中国工程院院士、原北京矿冶研究总院院长孙传尧,原8766选厂厂长、可可托海矿务局副局长、新疆有色金属公司副经理肖柏阳,东北大学教授、原东北大学辽宁分校校长余仁焕,原长沙矿冶研究院院长张泾生,原武汉理工大学资源与环境工程学院院长朱灜波,由于唐山大地震导致双腿残疾、高位截瘫却坚持自学英语40余年的许鹏秋,矿务局的机械权威,勤劳朴实、鞠躬尽瘁的矿务局局长林开华,把毕生的精力奉献给了有色事业、把骨灰洒在了可可托海的矿务局局长刘家明,原可可托海矿务局总工程师、新疆有色金属公司副总工程师刘思业,原可可托海矿务局机械厂厂长,现西部黄金股份有限公司副董事长赵富平…………还有唐复春、钟良俊、杨树梁、耿直、刘才等一大批采矿专家、选矿专家、机械专家。

1968届的这29名毕业生,并不是第一批前往可可托海的东大毕业生,前前后后还有许多东北大学毕业生投身可可托海,献身新中国国防和矿业事业发展。这些“可可托海的东大人”的事迹,还需要进一步去挖掘、去讲述。

离开可可托海40年后,回忆起在可可托海奋斗的辉煌岁月,他们说:

可可托海是我上的第二所大学,我从工人师傅、老技术人员、领导干部言传身教中学到了难得的学问和经验。在可可托海磨炼过的人,劳累、艰苦、困难、压力都难不住,面对金钱和物质的诱惑都无所动心……可可托海企业以及干部、党员和职工,以国家利益为重,以纯朴的感情为国分忧,扎根边疆,吃苦耐劳,不怕困难,工作有激情,钻研技术,淡泊名利,甘愿奉献,民族和睦团结,社会和谐,党风正,干群关系好,干部不谋私利,与腐败绝缘。可可托海精神也是特有的可可托海文化,可可托海精神锤炼了我,没有可可托海的磨炼就没有我的今天。


——东北大学1968届选矿专业毕业生、中国工程院院士 孙传尧


可可托海的经历是我生命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我把它视作我的第二故乡,它为我国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作出了重要贡献,这包括资源上的贡献和几代可可托海人奋斗精神的贡献。我作为可可托海人中的一份子而感到骄傲和自豪。那段刻骨铭心的经历总是让我魂牵梦绕。那里有我奋斗的足迹,有埋葬我母亲的坟墓;有悲伤,有喜悦,是我生命交响乐的第一乐章。我怀念可可托海,怀念那里的山、水和冰雪,更怀念那里的领导、同学、工人师傅和我众多学生。


——东北大学1968届选矿专业毕业生、原武汉理工大学资源与环境工程学院院长 朱灜波


可可托海在可可托海人心目中的地位近乎神圣。我在沈阳学习、工作、生活已经40多年,但是一直没有归属感,没有第二故乡的感觉。我的第二故乡在可可托海,尽管在可可托海只是度过了不长的11年。原因很简单,那段经历太难忘了。在那里,我不仅学会了很多原来不懂的东西,特别是专业实践方面的知识,而且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温暖,学习了老工人很多高尚的品质。使人魂牵梦绕的不是那里的秀丽风景,而是那里的人,怀念在那里度过的难忘的岁月,那里的可可托海精神。


——东北大学1968届选矿专业毕业生、东北大学教授、原东北大学辽宁分校校长 余仁焕


6

可可托海精神与东大魂


由于国防事业的需要,有几十年的时间里,在中国地图上找不到可可托海的名字。就是在那段不为人知的岁月里,他们积极服从国家分配,毅然决然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坚守可可托海,开始了传奇的人生,有的人一干就是一辈子。

打草工、装卸工、搬运工、修缮工、清洁工、采矿工、采煤工、掘进工、磨矿工、重选工、磁选工、浮选工……他们经历过想象不到的艰苦生活,干过所有的重活、累活,他们在这个气候寒冷、人烟稀少、自然条件极端恶劣的边陲小镇攻破了一个个生产技术难题,把开采和精选的各类稀有金属矿石从可可托海源源不断地送往祖国各地,用在“两弹一星”上,使可可托海成为“两弹一星”的功勋地。

可可托海的东大人,他们把最好的青春年华都贡献在那里,有的人甚至一干就是一辈子,把一生都献给了可可托海,献给了祖国“两弹一星”事业。除了孙传尧院士,其他人都早已经退休,有的已经离开人世,还有的患上了严重的职业病——矽肺病,有的人在网上没有留下任何信息,默默无闻一辈子。

他们的人生,是传奇的人生。他们用青春热血、甚至是生命,为中国稀有金属工业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为祖国“两弹一星”立下了不朽的历史功勋,为捍卫国家主权和民族尊严作出了巨大贡献!

他们的人生,是奋斗的人生。战严寒、抗饥饿,用信念和智慧,用汗水和鲜血书写了“吃苦耐劳、艰苦奋斗、无私奉献、为国争光”的可可托海精神!

他们的人生,是东大人的人生。他们听从国家号召,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工作,传承了“实干、报国、创新、卓越”的东大文化,秉承了“自强不息、知行合一”的校训精神,阐释了“爱国兴邦,与祖国同呼吸共命运”的精神风骨,诠释了“强国筑梦,助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担当!


可可托海的东大人

向你们致敬!!!


文字 | 资源与土木工程学院 艾国生

来源 | 新华网 可可托海干部教育基地 蓝色河湾 可可托海工业旅游微信公众号

编辑 | 王延邦 张帆

责编 | 杨明 段亚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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