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咨政 | 以暑托班推动“双减”工作的落实

大学作者：中国青年政治学院 2021-09-22 14:41:17

王建敏

[摘要]党和国家十分关心并高度重视教育事业的改革发展问题。最近教育领域改革动作频频，相继发布了相关重要文件，引起社会广泛关注。在这特定背景下，笔者在重温了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教育改革等问题的重要论述、梳理了国家密集出台的相关规范性文件、分析现实中多地推出暑托班的基础上，认为暑托班的推出是当前落实“双减”工作的必然选择。但是，目前暑托班处于探索阶段，出现了部分学生不情愿、有的教师质疑、部分家长担忧、有的学校担心、社会公众焦虑等问题，对此，提出了明确开办暑托班的主体；创新暑托服务的内容及方式；提供多项要素保障；尽快完善教师激励等配套制度；优化暑期托管模式，形成良性、灵活的长效机制；妥善安排校外培训机构的裁员和离职人员等应对之策。

党和国家十分关心并高度重视教育事业的改革发展问题。最近教育领域改革动作频频，相继发布《关于进一步减轻义务教育阶段学生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的意见》《关于深入推进义务教育薄弱环节改善与能力提升工作的意见》《关于支持探索开展暑期托管服务的通知》（以下简称《通知》）等重要文件，引起社会广泛关注。在这特定的政策背景下多地推出公办暑期托管班（以下简称“暑托班”）。为此有必要分析暑托班推出后面临的新情况、新问题以及应对之策，以推动“双减”工作的落实。

所谓暑托班主要是指在暑假期间，家长们把孩子交给学生所在学校老师继续管理，学校组织老师提供托管服务，在托管期间不得组织集体补课，托管服务应以看护为主，组织孩子们玩耍，让孩子们轻轻松松度过暑假，确保学生能够得到充分休息。《通知》要求，暑期托管服务坚持学生自愿参加，主要面向确有需求的家庭和学生，并由家长学生自愿选择参加，不得强制要求学生参加。地方教育部门和学校要积极引导和鼓励教师志愿参与学生暑期托管服务，不得强制。目前，暑托班还处于探索阶段，既要防止将暑托班简单地交给学校开办，使其成为“第三学期”，更要防止将暑托班简单地推向社会，使其又变相成为“校外培训班”。

一、暑托班是推动“双减”工作的必然选择

1.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教育改革等问题的重要论述。习近平总书记十分关心和高度重视教育事业的改革发展，做了许多重要论述。（1）关于校外培训，他指出：“培训乱象，可以说是很难治理的顽瘴痼疾”^[1]。“对校外培训机构要依法管起来，让校外教育培训回归育人正常轨道”^[2]。“充分发挥学校教书育人主体功能，强化线上线下校外培训机构规范管理”^[3]。（2）关于学生减负，他指出：“教育，无论学校教育还是家庭教育，都不能过于注重分数”^[4]。“现在，教育最突出的问题是中小学生太苦太累，办学中的一些做法太短视太功利，更严重的是大家都知道这种状况是不对的，但又在沿着这条路走，越陷越深，越深越陷”^[5]！（3）关于教育改革，他指出：“各级党委和政府要坚持把教育放在优先发展的战略位置，强化责任意识，及时研究解决教育改革发展的重大问题和群众关心的热点问题”^[6]。“扎扎实实把中国教育办好^[7]”“统筹推进育人方式、办学模式、管理体制、保障机制改革”“要增强教育服务创新发展能力”^[8]。“要全面深化教育领域综合改革”^[9]。“学校不能把学生的课后时间全部推到社会上去。学生基本的学习，学校里的老师应该承担起来。不能在学校里不去做，反而出去搞校外培训了，这样就本末倒置了”^[10]。

2.国家有关部门密集出台相关规范性文件。2021年6月21日，教育部确定首批23个义务教育课后服务典型案例单位，并在系统内推广有关创新举措和典型经验。以往很多双职工家庭，到寒暑假孩子没人看管只能往培训机构送，这既增加了家庭经济负担，也加重了孩子学业负担。教育部在加强校外培训构管理的同时，部署各地探索并推出公办暑假托管服务，既是减轻义务阶段学生负担的积极之举，也解除了部分家长的后顾之忧。2021年7月9日教育部办公厅发布《关于支持探索开展暑期托管服务的通知》（以下简称《通知》），更是引起社会广泛关注。可见党和国家对此高度重视，实际上，有关部门自2018年2月13日至2021年7月24日期间，密集出台了32个关于治理校外教育培训、减负以及开展暑期托管服务等相关规范性文件^[11]。校外培训机构的治理、“双减”行动的推进事关中小学生健康成长，事关人民群众切身利益。这些规范性文件为贯彻落实“双减”行动，“增强教育服务创新发展能力”，探索暑期托管服务提供了重要的政策支持。

3.现实推动：多地推出暑托班。为落实习近平总书记指示，贯彻国家有关部门文件精神，北京、上海、武汉、南京、山东潍坊等多地都有类似暑托班部署，多个城市也开始试点小学生暑期托管服务^[12]，暑托班凸显的优点包括：（1）解决家长们的烦恼。改善了“假期孩子无人看管”的状况，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家长们“工作家庭兼顾难”的问题；缓解了家长的“辅导压力”；减轻家庭经济负担，以公办学校为主导的暑托班与校外培训班相比价格低廉。（2）社会舆论评价高。对此举措，社会舆论给予了很高评价，并给予热切期待^[13]。上海市为暑托班提供内容涵盖德、智、体、美、劳的公益课程五大类别,并且还增设了党史教育相关课程，近20家社会组织为暑托班提供服务^[14]。（3）填补因校外培训班退出而出现的空白。国家大力整顿校外暑假培训和校外培训机构，尽管这些培训班和培训机构客观上缓解了家长们带孩子的压力，但绝大多数提供的后续服务难以与收取的不菲费用相匹配。暑托班的推出填补了校外培训班的空白。（4）暑托班的推出在某种程度上有助于教育公平。暑托班的推出让义务教育回归了公立和非盈利属性，有助于减轻学生的作业负担、心理负担和家长的经济负担、精神负担，有助于整治校外培训市场的乱象，让更多孩子有一个相对更自由、更轻松的童年，某种程度上有助于教育公平^[15]。

二、暑托班推出后出现的新情况、新问题

目前，暑托班还处于试点和探索阶段，它的推出引发人们热议，出现了不少新情况、新问题。

1.有的学生不情愿：他们认为，参与暑托班会挤压自己的暑假时间，甚至有可能成为“第三学期”；还有的学生担忧，不参加校外暑假衔接班，开学后可能会跟不上教学进度；暑托班会不会又是另一种形式的“补课班”？

2.有的家长担心：自己的孩子去参与暑托班，其他孩子家长会不会聘请“一对一”家教？作为家长担心因请不起高昂费用的“一对一”家教而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从而破灭了“通过学习改变孩子命运”的梦想。

3.有的教师质疑：以后会不会取消寒暑假，将他们打算利用暑假陪伴家人、提升自己教学与科研水平的时间都挤没有了？是不是整个假期所有教师都要提供暑托服务？发挥了自己的专长会得到应有的报酬吗？暑托服务费用的分配会公平吗？这一些顾虑影响他们参与暑托服务的积极性。

4.部分学校担心：暑托班会不会变成学校一个组织？校园安全问题谁来负责？学校的老师不够用以及教师参与积极性不高怎么办？暑托班收取费用低而学校经费又有限，常态化保障怎么能跟得上？按《通知》要求，学生是自主选择参与暑托班的，如果学生参与率不高怎么办？

5.社会公众焦虑：暑托班还欠缺相应的规范和标准，有些问题有待于明确和清晰。比如，暑托班的法律地位问题、权利义务责任问题、校园安全问题、健康卫生问题、托管服务质量问题，等等。另外，校外培训机构退出培训后，原校外培训机构的教师可能会面临着失业和重新就业的风险。

三、应对之策

“有关各方要客观、理性看待，准确把握中央政策初衷^[16]”“把好事办好”“民众期望在暑期托管服务中增加更多保障”，这“需要在落细落实上下功夫”^[17]。以做好暑期托管服务。各地应加紧制定工作方案，多措并举提升暑托服务质量，丰富暑托服务产品供给，促进学生全面发展和健康成长^[18]。

1.明确开办暑托班的主体。暑托班可以探索多个主体联合开办，但最主要还应以学生所在学校为开办主体，应该赋予学校更大自主权。这样学校组织暑托班更容易，并可以充分运用学校的教室、国书馆、运动场馆等原有资源设施；学生教师相互熟悉、教师之间交流方便；可以打破原有班级、年级的限制。暑托服务从制度上加强顶层设计，给提供暑托服务主体以明确的制度保障，理顺暑托班收费、托管和学生在校时长等问题的关系，让学校负责人“吃定心丸”。

2.创新暑托服务的内容及方式。《通知》指出，“要合理安排暑期托管服务内容，应以看护为主”，“合理提供一些游戏活动、文体活动读指导、综合实践、兴趣拓晨、作业辅导等服务”。不得组织集体补课、讲授新课。有条件的地方和学校要积极拓宽资源渠道，充分利用当地红色教育基地等社会教育资源，积极吸纳大学生志愿者、社会专业人士等参与学校托管服务^[19]。不少地区已经在内容方式的创新上发力。上海市为暑托班提供内容涵盖德、智、体、美、劳的公益课程五大类别，并增设了党史教育相关课程。一些地区的托管服务包括组织学生做暑假作业、课外阅读、开展校内艺体、科普等社团活动以及拓展训练、劳动实践教育等。暑托班的素质性活动和拓展，不仅在课程的内容方式创新上迈出了重要一步，也可以帮助学生增加课堂外必备的素养。

3.提供多项要素保障。办好暑托班，除了要在课程设置、托管定位等方面统筹规划安排，还需要有更多的师资、地点和资金支持和保障，特别是要调动公办学校及其工作人员的积极性。可增补退休教师和志愿者加入暑托班，加强人员准入资质管理，强化业务政策培训，确保暑托班的科学性、系统性和有序性。另外，需要特别强调的是，要加大经费保障力度。要引导多元投入，加大政府财政投入，鼓励企业和社会募捐，做好相关酬劳、日常开销等资金的保障性支持。

4.尽快完善教师激励等配套制度。（1）建议出台实施细则，完善配套制度^[20]。针对学校顾虑的资金分配、校园安全等问题，各地教育主管部门应出台中小学生暑期托管服务实施细则，明确财政补贴标准，促进资源合理分配。（2）完善教师激励机制，调动各界参与积极性。一是做好对教师的人文关怀。在增大教师工作量与时长的情况下，要适当安排其休息时间，如可以实行轮休制，让其自由支配时间以满足其陪伴家人、充实提高自己的多方面需要。二是进一步做到“家校社”联动，学校组织、家长志愿、社会支持，解决师资不足问题。三是将学校教师也纳入购买服务的范围，让他们在充分发挥个人专长育人的同时，也能得到相应的报酬，这不仅能增强老师的劳动获得感，也能让老师感到受尊重。另外，对于参与托管服务的教师，应在职称评审、评优、评先等方面给予倾斜。

5.优化暑期托管模式，形成良性、灵活的长效机制。一是做好暑托班教育和家庭教育的有效衔接。开展多方调研，收集学生、家长和教师等主体的反馈意见，统筹完善暑托班培养模式。暑托班只是家庭教育的一个补充，不能代替家庭教育。暑假期间家长要让孩子积极参与家庭生活、家庭劳动，培养自我管理的习惯和能力，这是暑假很重要的功能。暑托班只是一种兜底服务，主要还是适合低年龄段孩子。“年龄更大、独立性更强的孩子还是应该利用假期更多参与亲近自然，了解社会的一些活动，而不是放在托管班里”^[21]。二是做好团组织和团属校外培训基地与暑托班有效对接。团属校外培训基地可以为暑托班提供拓展训练，提供红色教育、党史团史教育等服务，实现团的育人功能。三是对校外培训监管：既要严肃整治，也要因势利导。应做到有针对性地纠偏，而不是不加分析地一棍子打死^[22]。要掌握度，“对存在不符合资质、管理混乱、借机敛财、虚假宣传、与学校勾连牟利等问题的机构，要严肃查处”^[23]。合法合规的校外培训机构是学校教育的丰富和补充，部分学生根据自身实际合理参与可以减缓暑托班的压力。四是教育主管部门应听取各方意见，加强对暑托班政策和服务体系的进一步完善，真正让暑托班成为学生快乐成长、家长放心满意的“大家园”^[24]。

6.妥善安排校外培训机构的裁员和离职人员。近期，随着政策面的变化，在线教育培训行业全面收缩，校外培训机构大裁员和职工离职潮也随之而来，这些机构人员尤其是青年人员可能面临着职业的选择和再就业的问题。对于校外培训机构符合教师资格的优秀老师，经过合法程序吸纳到正式教师队伍之中，以解决暑期托管服务中师资不足问题。

本文系中央团校科研与智库建设重点课题“互联网时代青少年网络权益保护问题研究”（课题编号：666160103）、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新时代中国’两岸四地’青年认同问题研究”（课题编号：18BZZ021）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注释：

[1]在看望参加全国政协会议的医药卫生界教育界委员时指出（2021年3月6日）

[2]习近平在全国教育大会上的讲话（2018年9月10日）

[3]习近平主持召开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十九次会议时强调（2021年5月21日）

[4]习近平在看望参加全国政协会议的医药卫生界教育界委员时的讲话（2021年3月6日）

[5]习近平在全国教育大会上的讲话（2018年9月10日）

[6]习近平在北京市八一学校考察时强调（2016年9月9日）

[7]习近平在清华大学考察时强调（2021年4月19日）

[8]习近平在看望参加全国政协会议的医药卫生界教育界委员时指出（2021年3月6日）

[9]习近平在教育文化卫生体育领域专家代表座谈会上的讲话（2020年9月22日）

[10]2021年6月7-9日习近平总书记在青海省西宁市文亭巷社区考察时专门了解社区向青少年提供公益性课后托管服务情况并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