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药人才培养:师承制与学院制的合流——刘金田院长在中医适宜技术培训中心针灸班结业典礼上的发言
中医药人才培养:师承制与学院制的合流
——在中医适宜技术培训中心针灸班结业典礼上的发言
刘金田
今天我们西安生物医药技术专修学院中医适宜技术培训中心举办的针灸班就要结业了,王永斌主任请我来给学员颁发证书,让给大家讲一些勉励的话。我很高兴参加这个针灸培训班结业仪式。在这里,我首先要祝贺来自全国不同省份的各位学员,你们从此跨进了祖国医学伟大宝库的大门,衷心祝愿各位持之以恒、勤学多练,早日成为道术兼有、精诚有为的中医养生、保健、康复、乃至医疗行业的优秀工作者。我个人的事业观是:一生做好一件事,长期实践成专家。同时,我要特别感谢王永斌主任领导的中医适宜技术培训中心团队各位讲师和医生所付出的卓越智慧与辛勤努力,还有学院多个部门各位同事的密切配合、精心服务,谢谢大家!
在这个结业仪式上,我想借这个机会与大家分享我大半生学习中西医学的心得体会,兼谈《中医药人才培养:师承制与学院制的合流》,希望引发中医药教育界同仁关注和讨论,不妥之处诚请各位批评指正。
我出生于一九六三年,从七、八岁在小学读书期间,课余时间就跟随父亲开始了学医,从那时算起,我在学医道路上已走过个五十个春秋,半个世纪岁月似在弹指一挥之间。吾生有涯,知识无涯,我到现在还在学习中医。此生能走上医学教育之路,还真正得益于祖上两代医者的传承。
我的祖父刘建业早年拜师学习中医,学成之后在宝鸡创办了“世德堂医馆”。新中国成立后,他主持开办了陈仓“联合诊所”。祖父医人无数,医德医术名闻乡里。他虽然在文革前早早离世,没有积攒多少家产,却给后人留下了许多珍贵医书,诸如《寿世保元》等等,还有不少临诊医案(病历),即使在文革期间也有大量留存。我小时候经常爬上木梯到楼上的书堆里翻腾找寻,尽管看不懂多少,但也受了不少薰染。还有祖父留下的一些做小手术之用的外科刀具器械,我小时候常常拿出来摆弄摆弄,现在看来也算是一种中医外科学的启蒙吧。
我的父亲刘森虽然只是初小文化程度,没有进过专门医学学府系统学习。但他自小师承先父家学,在诊所里临诊察病,耳濡目染,常常受到先父耳提面命,口耳相传,亲授家传验方,逐渐学会了诊脉开方,给人看病疗伤。他还是我的家乡刘家村医疗站的创办人。文革后期,他赶上了“中学西、西学中”的机会,作为乡村赤脚医生,他也接受了好几期西医学习班的培训。我至今还记得,他每次从宝鸡市人民医院的赤脚医生培训班回来,都有意让我帮他整理解剖学、生理学等课程的笔记。
父亲学医非常勤奋,天不亮叫我起床,随他一起大声诵读中医中药经典。至今我还能背出来一些《药性歌括四百味》中的药性歌诀,诸如:“人参味甘,大补元气,止渴生津,调营养卫”、“黄茋性温,收汗固表,托疮生肌,气虚莫少”等等。现在看来,少儿时期诵记的东西,常常使人终生受益。不记得有多少个夜晚,每每有人请他出诊,父亲总是叫我给他做伴儿,一起出诊看病,治病疗伤。凡到我家里来看病的,父亲都把我叫到身边,也让我跟他临诊学习。
我上小学和初中期间,就基本上学会了捏脊推拿、扎针、艾灸、肌肉注射、伤口换药。假期里还要跟父亲一起到山里认药采药,回来后还要学一些草药加工、炮制,比如自制丸药(丸剂)等等。实际上,我在15岁考上宝鸡市卫生学校之前,已经开始能够初步认识一些常见病和多发病,懂得了一些中西药物用药常识,会给家人打肌肉注射针,会给病人换药,已能够帮着父亲解除不少病人的痛苦。也学会了辨识一些草药,还能在课余和节假日里靠拔柴胡、挖地骨皮等药材卖钱攒学费和挣到书本费。
初中毕业之后,我考入宝鸡市卫生学校学习护理专业,算是进入了“学校制”体系学习,在那个时期的中专学校,老师们绝大多数都有非常丰富的医院临床工作经验。卫校毕业后在医院工作了五年,我再考入西安医科大学读研究生。应该说,大学里的研究生培养制度都实行导师制,实际上是把学院制和师承制合为一体的。
我在这里回顾自己早年的学医经历,是想举例说明,一个人在孩童时期身临其境、潜移黙化的职业启蒙,对于人一生的职业定向很重要;家庭教育、家学传承很重要;跟师学习、实践为主的师承教育很重要。
实际上,医生与其它绝大多数职业一样,都是实践性、应用性很强的职业。就培养医生而言,自古以来多是通过师带徒的师承制模式薪火相传,医德与医术兼修,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历史上很多杰出名医,大多没有经过系统的学院制学习,多是通过师承制培养成才的。社会上“高手在民间”的说法就来源于此。大量的民间医生,都是通过拜师学医,在长期临诊实践中有所积累,才有所成就。
我们今天在这里不是开学术研讨会来专门讨论学院制与师承制的优劣。基于本人几十年习医、求学、治学、办学的心得体会,我想在这里强调,无论从中西方教育史来研究,还是从中西医学发展史来审视,就人才培养、文化传承与科学研究而言,最早的源流和最基本的形式还是师承制。无论是培养农、工、医、商、兵专门人才,还是培养官吏、牧师和工匠,都离不开师带徒的师承教育。
从世界范围来看,师承教育体系源远流长,在漫漫历史长河里,学院制逐渐汇入其中,合二而一,相辅相成。即使在学院制大行其道的西方著名大学,从本科生教育到博士生培养,具有师承制特征的导师制,依然是世界一流大学的典型特色和不二法门。
在大学里的教授,既要“传道”,更能“授业”,通常多是行业里、专业上、产业中的一流专家,实干家和发明家。“产教本一体,天然自融合”。当前社会各界疾声呼唤“五育并举”和“产教融合”,是因为我们今天的教育体系,从小学到大学,应试培训大行其道,总体上远离了人生幸福、社会生活与产业实践,我概括为五脱离:脱离生命、脱离生活、脱离生产、脱离生育、脱离生民(人民大众)。
今天我们大学里的很多年轻教授,从小学读书读到博士,从学校课堂里的学生,一直靠读书本写论文成大学里的教授,严重缺乏社会生活经验与产业实践能力,只言教书,不事育人。如今的中医药学院有不少教师,没有足够的临床诊疗实践经验,只会在课堂上照本宣科,人云亦云,如此“量贩式”、“标准化”、学院制人才加工流水线,何时、怎样才能培养出真正意义上守正创新的中医人才?中医事业后继乏人,令人堪忧。
《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医药法》的颁布,使得以师承制来培养中医人才,具有国家法律来保障。尽管有不少学院派专家心存疑虑,时闻噪杂反对之声,但我们深信,随着《中医药》法的贯彻落实,加上社会各界的不断努力,中医师承教育必将在未来中医人才培养体系中,占有更为重要的、不可或缺的地位。
就中医人才培养而言,我热切期望学院制教育改革更加深化,师承制教育发展更加普及。实事求是地讲,我们今后一定要把学院制和师承制真正紧密而有机地结合起来,探索出一条培养中医药应用人才的新路子。
我们西安生物医药技术专修学院办学人,要充分用好专修学院的专修定位,发挥民办高等教育机构体制机制灵活的办学优势,紧紧抓住新冠疫情全球流行以来中医药大发展的历史机遇,积极创造条件创办二级院系:中医药传承学院。我已经正式邀请,并且诚挚地期待着,王永斌主任领导的中医适宜技术培训中心团队,来担当起这个重大任务。在我们身后,有你们母校陕西中医药大学的学术支撑,有我们陕西省老教授协会医疗保健专业委员会多位名老中医的专业引领,有中国中医科学院诸位名师大家高屋建瓴的慷慨援助,我们一定会返本开新,厚积薄发,奋发有为,开创新局面。
大教育家黄炎培先生曾经著文:《敬介绍“学习一贯互进法”于国人》。黄炎培先生指出,“根据世界青年心理测验的结果,适龄青年达十四五岁便自发地想到择业问题的心理。设为三年初中,使六岁入学后到初中毕业恰及十四五岁,应于初中实行职业指导,依其结果选定相关专科,升入(职业)高中。所以初中以普通为原则,高中以专科为原则。”
西安生物医药技术专修学院中医适宜培训中心,除了大力拓展短期培训工作外,要办好具有中医药特色的学院卫生所;大力支持学院生民康复中心开办的中医养生保健项目,推广筋膜松解软组织损伤康复技术。在此基础上,积极创造条件,早日建成一方具有产教融合特色的中医养生康复医院,应当成为我们大家一起共同为之努力的事业愿景。
“孤学而无友,虽勤苦而难成”。各位学员在这个针灸班上,不仅与老师们建立了深厚的师生关系(师生关系的严重疏离,是当代学院制教育中存在的重大弊病),而且在来自五湖四海的学员之间,开始建立了亲密互学的同学关系,这也是可喜可贺的!衷心期待大家在今后的岁月里,珍惜你们在古城西安雁塔未来产业城这方校园中结下的美好缘份,让师生关系、同学之情成为人生岁月里的美好回忆、励志故事和奋进力量所在。
再次感谢大家!
2021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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