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伴随着世界诞生,音乐家们用心灵和情感将其组合为特定的旋律。在无数发声器中,耳机为人类的聆听构筑了私密的空间。因为耳机,我们可以在熙攘的人群中、在幽寂的黑夜里、在炎热和聒噪中找寻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我们的耳机里有很多歌,其中曾被我们循环播放的那一首,承载着过往的记忆。耳机里的故事有忘记、有迷茫、有思念、有追寻、有热爱……这一切,都是我们从未提起而寄托于音乐的往事。
@土拨鼠:《飘向北方》
大二寒假,大年初二提前返校去英语学校参加培训。宿舍里就我一个人,每天起床听的《飘向北方》 是支持我早起出校上课的动力之一。现在想想也是动力满满!
@红薯:《红十字会会歌》
大学生活中最记忆深刻的就是志愿服务了。全员大会一起齐唱会歌的时候真的超有归属感!为共同目标而努力是很快乐的事。加入北师大红会让我修正了一些过往的偏见,《红十字会会歌》对我来说是很特别的一首歌。
@我又行了:《水手》
期末的时候常常觉得好疲惫,每一天都像是在逃亡,仿佛不能跑慢一步。但是在ktv里嘶吼着唱《水手》的时候,突然觉得很多事情都没有那么难了。@向晚:《真相是假》
看到这个题目想了很久。很久之前和枫聊天的时候谈到过应该如何安置不得善终的感情,她说无论怎样那都是真实的青春和回忆,不管是不是美好,总得留个纪念。我觉得很有道理。
于是我想到了这首《真相是假》。事实上我愿把一切不得善终的羁绊都归为“假”,它们永远都是飘荡在记忆中的游魂,偶尔飘进梦里猖狂,但更多地是慢慢消散。
毕竟很多在梦中出现过的片段,在我现在的记忆中都很难找到了。
@尘心:《The truth that you leave》
简要说来就是单相思一个人到没有自己的世界,被迫放弃的同时全身心投入到了化学竞赛。在去往各地求学的路上,在一次次失败又坚定信念的路上,在一个个焦虑绝望的夜晚里,听着这首歌就仿佛还存在着寄托,又想着,听够1000遍就忘掉这件事,1000遍以后却是早已习惯了如此……看着书,做着题,听着它,走过迷茫,走过悲伤,直至终点。
@分手快乐:《这是我一生中最勇敢的瞬间》
那天我们吃完晚饭,夏夜的晚风中,你和我并排走着,手肘不经意间相碰。在准备过马路时,你突然扯住我背包的肩带,拉着我往另一边走,一直走到街边一个背着吉他的歌手前。你从他手中接过话筒和吉他,对着我唱了《这是我一生中最勇敢的瞬间》。唱完后,你问我知不知道歌里原本有一句人声采样。我摇摇头。你就掏出耳机给我带上。“明天周六可以把我们一起出去玩,改成我们去约会吗?”原来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话。我知道你在看我,等我的答复,但我怕藏不住我的笑,不敢抬头。我只能抱住你,把脸埋进你的怀里,然后听见自己雀跃的“可以”。
@思南 :《一身诗意千寻瀑》
轩曾说深夜的时光要留给自己,所以星星灯灭了。这个情形很熟悉,在某一个同样的夜晚,我听着同样的歌曲失眠。旋律突然中断,是轩打了电话过来。说了些什么我已经忘了,只记得她的声音过分温柔。@圆圆团子:《好想爱这个世界啊》
抑郁的情绪确实存在于生活的每个角落。这首歌会告诉你,原来有很多人都会和你有类似的感受。然后你也会逐渐在生活中发现,原来那些看起来很强大的人也会有那么多的失望和迷茫。希望可以有更多人了解到同理心,懂得自我疗愈和为世界增加一些足以治愈的温柔。
@秋天不回来:《大约在冬季》
晚上打着嗝跑去超市买东西,路上我兴致高涨提议一起唱首歌,手忙脚乱地找出《大约在冬季》时,路口刚好亮了绿灯,她一下子拉起我的手穿过马路,我们就开始唱“不是在此时,不知在何时,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我们就那样牵着手唱了好久,直到她突然说“我从来不跟别人这样牵着手走路”,我说“我也是”,然后我们大笑着,牵着手继续走下去。
音乐不仅存在于声音,它还可以是通感的,来自潜意识的诗意,来自梦的深处。这些唯美的、寂寥的、欢欣的、期望的,都曾是我们的灵魂的慰藉。事实上,音乐所蕴含的不仅有情感和回忆,也有对世界的评判和认识。正因为这些音乐的不同,才能蕴藏世间多样的情感,成为那些藏着如烟往事之匣的钥匙。
谈音乐(节选)
张爱玲
我第一次和音乐接触,是八九岁时候,母亲和姑姑刚回中国来,姑姑每天练习钢琴,伸出很小的手,手腕紧匝着绒线衫的窄袖子,大红绒线里绞着细银丝。琴上的玻璃瓶里常常有花开着。琴弹出来的,另有一个世界,可是并不是另一个世界,不过是墙上是挂着一面大镜子,使这房间看上去更大一点,然而还是同样的斯文雅致的,装着热水汀的一个房间。弹着琴,又像在几十层楼的大厦里,急急走上仆人苦力推销员所用的后楼梯,灰色水泥楼梯,黑铁栏干,两旁夹着灰色水泥墙壁,转角处堆着红洋铁桶与冬天的没有气味的灰寒的垃圾。一路走上去,没遇见一个人;在那阴风惨惨的高房子里,只是往上走。后来离钢琴的苦难渐渐远了,也还听了一些交响乐,总嫌里面慷慨激昂的演说腔太重。倒是比较喜欢十八世纪的宫廷音乐,那些精致的Minuet,尖手尖脚怕碰坏了什么似的——的确那时候的欧洲人迷上了中国的磁器,连房间家具都用磁器来做,白地描金,非常细巧的椅子。我最喜欢的古典音乐家不是浪漫派的贝多芬或萧邦,却是较早的巴赫,巴赫的曲子并没有宫样的纤巧,没有庙堂气也没有英雄气,那里面的世界是笨重的,却又得心应手;小木屋里,墙上的挂钟滴搭摇摆;从木碗里喝羊奶;女人牵着裙子请安;绿草原上有思想着的牛羊与没有思想的白云彩;沉甸甸的喜悦大声敲动像金色的结婚的钟。如同勃郎宁的诗里所说的:“上帝在他的天庭里,世间一切都好了。”歌剧这样东西是贵重的,也止于贵重。歌剧的故事大都很幼稚,譬如像妒忌这样的原始的感情,在歌剧里也就是最简单的妒忌,一方面却用最复杂最文明的音乐把它放大一千倍来奢侈地表现着,因为不调和,更显得吃力。“大”不一定是伟大。而且那样的隆重的热情,那样的捶胸脯打手势的英雄,也讨厌。可是也有它伟大的时候——歌者的金嗓子在高压的音乐下从容上升,各种各样的乐器一个个惴惴慑伏了;人在人生的风浪里突然站直了身子,原来他是很高很高的,眼色与歌声便在星群里也放光。不看他站起来,不知道他平常是在地上爬的。外国的通俗音乐,我最不喜欢半新旧的,例如“一百零一只最好的歌”,带有十九世纪会客室的气息,黯淡,温雅,透不过气来——大约因为那时候时行束腰,而且大家都吃得太多,所以有一种饱闷的感觉。那里的悲哀不是悲哀而是惨沮不舒。《在黄昏》支情歌:“在黄昏,想起我的时候,不要记恨,亲爱的……”苏格兰的民歌就没有那些逻辑,例如《罗门湖》,可以想象多山多雾的苏格兰,遍山坡的heather,长长地像蓬蒿,淡紫的小花浮在上面像一层紫色的雾。空气清扬寒冷。那种干净,只有我们的《诗经》里有。南美洲的曲子,如火如荼,是烂漫的春天的吵嚷。夏威夷音乐很单调,永远是“吉他”的琮琤。仿佛在夏末秋初,席子要收起来,挂在竹竿上晒着,花格子的台湾席,黄草席,风卷起的边缘上有一条金黄的日色。人坐在地下,把草帽合在脸上打瞌睡。不是一个人——靠在肩上的爱人的鼻息咻咻地像理发店的吹风。极单纯的沉湎,如果不是非常非常爱着的话,恐怕要嫌烦,因为耗费时间的感觉太分明,使人发急。头上是不知道倦怠的深蓝的天,上下几千年的风吹日照,而人生是不久长的,以此为永生的一切所激恼了。中国的流行歌曲,从前因为大家有“小妹妹”狂,歌星都把喉咙逼得尖而扁,无线电扩音机里的《桃花江》听上去只是“价啊价,叽价价叽家啊价……”外国人常常骇异地问中国女人的声音怎么是这样的。现在好多了,然而中国的流行歌到底还是没有底子,仿佛是决定了新时代应当有的新的歌,硬给凑了出来的。所以听到一两个悦耳的调子像《蔷薇处处开》,我就忍不住要疑心是从西洋或日本抄了来的。在这样凶残的,大而破的夜晚,给它到处开起蔷薇花来,是不能想象的事,然而这女人还是细声细气很乐观地说是开着的。即使不过是绸绢的蔷薇,缀在帐顶,灯罩,帽沿,袖口,鞋尖,阳伞上,那幼小的圆满也有它的可爱可亲。
当我坐在那架破旧古钢琴旁边的时候,我对最幸福的国王也不羡慕。
—— 海顿
你的耳机里,藏着哪一首歌呢?欢迎在评论区留言,让我们在回忆里慢慢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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